兴化引以为傲的“明朝三相”,除了大名鼎鼎的高谷和李春芳外,还有明朝末期“救时良相”内阁次辅吴甡。
科举顺达 吴甡(1589-1670年),字鹿友,号耑愚,晚号柴庵。吴甡祖上系世家大族,其先人吴方正于明朝洪武二年(1369),从苏州阊门迁居兴化,并在儒学街筑屋定居。
明万历十七年(1589),吴甡生于兴化儒学街旧居;清康熙九年(1670),他82岁时卒于兴化故居,葬于兴化西北司徒潭(今高邮市司徒镇张家庄)。 吴甡家风淳正优良,忠恕礼让,崇文尚武,诗书世家。他自幼聪慧好学,才气过人,明理知义,事亲至孝,出类拔萃。他科举之路尤为顺畅,出道也早于一般同龄人。他于1609年21岁便考中举人,1613年25岁即登科进士,可见进步神速。 宦海浮沉 吴甡赐进士后不久,先后任福建邵武、晋江知县。1616年在晋江知县任上时,他因父逝离职回乡丁忧,直到1619年丁忧期满后任山东潍县知县。由于他宏才卓品,为官清正,造福于民,潍县百姓集资为他建生祠以纪念。
天启二年(1622),吴甡以“考绩卓异”升为御史。1623年末,他以母亲年迈需要照顾为由,短暂致仕回乡。1627年,他因反对魏忠贤阉党专权而遭罢官还乡。明崇祯元年(1628),崇祯帝剪除阉党后重召吴甡入京,官复原职。1631~1633年,他巡按河南、陕西,力行赈灾、加强边防和优选人才。1633年,他出任大理寺卿,主司全国刑狱。次年,他升任通政使司通政,再迁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兼山西巡抚。1638年,他晋兵部左侍郎,协理全国戍政。 崇祯十五年(1642),吴甡54岁时入阁,擢任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,成为明代兴化籍第三位相国。次年春,他又晋太子少保、户部尚书、兵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,官至正一品,贵为内阁宰辅。1643年3月,面对已建大顺政权的李自成起义军,崇祯帝欲命吴甡督师湖广抵抗义军,吴甡因缺兵少饷未能成行,心急如焚的崇祯帝误以为吴甡故意延缓,遂下旨将其削职并发配云南;1644年4月,大顺起义军攻陷北京,崇祯帝自缢煤山,数月后在南京建南明的福王朱由崧赦还吴甡回归故里。 才识卓然 吴甡少年得志,才识卓著,且刚正不阿,仕途起伏。在晚明那个风雨飘摇的时代,他初任御史就重新追论旧案“红丸案”,将崔文升、李可灼二犯绳之以法;他敢于与阉党魏忠贤及奸相周延儒作斗争,以忠诚之言行维护朝廷威仪;他大胆荐拔史可法、袁继咸、方震儒等优秀人才,使他们终成保明抗清之忠诚名将,如斯皆体现吴甡的才干、胆识和远见。
吴甡在政务方面成绩斐然。他初任三县知县,抑豪强,济贫困,勤政为民,心系百姓,政府考绩卓然,百姓感恩戴德。在巡抚河南、陕西及山西期间,他将田地分给百姓耕种,减免租赋,体恤民情,赈灾济民,打击流寇,深得当地人心。 吴甡在军务方面才华出众。他入阁为相后,提出:“天下安,注意相;天下危,注意将”,意即“当国家太平时,文官应该承担协助统治之职责;当国家动荡时,武将应该担负保家卫国之重托”;他在用兵上提出重要主张:“宜关注防御、边寇、练兵、恤民之四难,宜重视议兵、议饷、议将、议人之四事”,深得朝廷普遍认可。故此,吴甡享有“救时良相”军事专家的美誉。 乡野隐居 吴甡在致仕还乡后度过清朝顺治、康熙年间的余生27载,既是他颐养天年、培育后辈的光阴,也是他总结自我、剖白心迹的阶段,更是他诗歌创作、抒情言志的重要时期。他卸任后更有精力重视子女的熏陶与培养,教诲他们继承家风,不辱家门,熟读诗书,正派有为。在5个子女中,他长子吴元莱由中书舍人升至直隶巡道,以清廉严明著称,被誉为“畿甸清霜”;次子吴翔风,以文采和画技闻名于世;其他子女皆通诗文,都各有所成。
吴甡晚年隐居于兴化西郊司徒潭土室,那儿临依夫人王氏墓室。他在此安享晚年之余,闭门专注著述,总结个人及明朝成败得失,陆续著有《柴庵疏稿》、《柴庵诗文集》、《安危注》、《嘉遁堂集》、《寤言》和《忆记》等书稿,几近著作等身。 吴甡余生感时伤怀,寄情寓意,创作了大量诗歌。他以《潭西王恭人墓》表达对亡妻的怀念,诗云:“黯黯消魂难及晨,潭西风雨助悲辛。若令綦缟能偕隐,未必功能累此身。丧乱空余今日泪,羁孤聊作暂时人。可怜岁月干戈里,啼鸟飞花不是春。”他遇故友来访而作《闻杨子自彭城归寄此问之》:“闻有风尘色,知歌行路难。曾逢新使者,一问旧长安。行李淹春日,开樽及药栏。有无从圯上,得受异书看?”抒发心念故国旧都之情。他在《潭村守岁》诗中写道:“叹息余生今尚存,幽吟终岁闭柴门。一年虚过惟残夜,万事难酬是旧恩。落落异乡惊白发,幢幢短焰照青樽。停杯未觉春风来,愁向孤村说故园。”隐含寄居乡野抑郁之感。 功过评说 吴甡从意气风发的青春韶华出发,仕途历经明朝末期万历、天启、崇祯年间,为官清廉,正直刚烈,秉持正义,敢于斗争,勤政为民,造福百姓,维护朝廷,虽经两起两落,但仍不失爱国之心。在仕途末端,他未能及时督师抵抗义军,盖因兵饷迟缓之故,实非“不战之过”;即使在遣戍云南途中,他仍心系国运,曾驰书爱将史可法“北逐逆虏,西扫群寇”,直至史可法拒降清兵被杀,终究无力回天,他才万念俱焚回乡隐居。
吴甡临终自铭其棺“明室孤臣,只欠一死”,其家国情怀可谓至死不渝。明末清初学者陈瑚祭拜吴甡墓后,恭作《上吴鹿友相公二首》诗,作为献给故相吴甡之颂歌。清朝文学家李驎品评吴甡:“相国之才之识,海内无不知之;而相国之节,海内虽无不知之,亦间有不知之者:至于诗,则犹未流传于海内也,诚乡里后学之责哉。”吴甡女婿解谦《挽外舅吴柴庵相国》可算盖棺论定,留给后人无限叹息:“中原文献总凋残,硕果凌霜几岁寒。一片白云归碧落,五朝青史旧黄冠。” 《明史》则以十分惋惜的口吻评价吴甡:“抑时势实难,非命世才,固罔知攸济也。”此评似乎言之过刻,当代文史学家陈麟德则认为:“吴甡:功高过鲜,是为确评。”兴化四牌楼上悬挂“平章纶阁”匾额,以旌表吴甡入阁拜相,位高权重,忠诚正直,名垂史册。
征夫,江苏扬州人,市作协会员,乳燕文学天地及兴化作协平台副主编,先后供职党政机关及金融部门;近年来,热衷国学研读,勤勉笔记感受,致力业余创作,已发表百余篇文章;文学是我生命之钟情,是我生活之挚爱,是我人生之梦想。平台声明:本网为文化公益性发布平台,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。所发文章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,图片除标有出处外,其余来自网络,如有异议请致信本网删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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