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言 前天参加大学同学聚会,毕业已43年。今天参加单位退休员工参观活动。望着许多已迈入古稀之年的老同学、老同事及老领导,他们红光满面,精神抖擞,谈笑风生。
看了网络上96岁指挥家郑小瑛老师的短视频,无比感慨。生活中有许多退休多年,仍然十分活跃的音乐指挥家、艺术家、科学家、书法家和作家等,印证了“智者乐、仁者寿”古语。生命在于运动、流动、活动。
当九十三岁的指挥家赫伯特·布隆姆斯泰特挥动魔杖般的指挥棒,维也纳金色大厅的穹顶下激荡起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轰鸣,观众席上的人们忽然意识到:那些在时光长河中永不停歇的灵魂,早已将生命谱写成永恒的乐章。从指挥台上飘动的银发到实验室里闪烁的智慧,从画布上永不凝固的颜料到宣纸上流动的墨痕,人类文明最动人的风景,往往诞生于永不静止的生命状态。
一、流动的智慧:艺术生命的永恒律动在琉森音乐节的舞台上,九旬高龄的布隆姆斯泰特用指挥棒勾勒出交响乐的浩瀚星河。这位经历过二战硝烟的老者,至今保持着每年指挥八十场音乐会的惊人纪录。他的双手在空中划出的弧线,恰似庄子所言“若夫乘天地之正,而御六气之辩”,将音符化作流动的时空。当记者问及长寿秘诀,他轻抚总谱笑道:“每次翻开乐谱,都是与不朽灵魂的对话。”
在英格兰约克郡的乡间工作室,八十五岁的大卫·霍克尼仍在用iPad描绘着四季流转。这位英国国宝级画家的数字画笔下,苹果花绽放的瞬间被定格成永恒的诗篇。他说:“绘画不是复制世界,而是创造流动的视觉诗歌。”正如达芬奇在《论绘画》中所言:“艺术是永不终结的思想”,霍克尼的创作生命印证了艺术流动性的永恒魅力。
中国美术馆的展厅里,观众常能看到九十七岁的黄永玉挥毫泼墨。这位自嘲“湘西老刁民”的艺术家,晚年创作量反而呈井喷之势。他笔下的荷花既有八大山人的孤傲,又带着孩童般的顽皮,墨色在宣纸上晕染出生命的年轮。正如石涛在《画语录》中所述:“笔墨当随时代”,99岁仙逝的黄老创作,一生始终保持着与时代的同频共振。
二、不息的探索:科学精神的永动引擎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晨光中,杨振宁教授仍在推演着宇宙的奥秘。这位百岁物理学家每天保持着阅读最新论文的习惯,办公室的白板上永远写满公式。2021年,他在《现代物理评论》发表的论文引发学界震动,用爱因斯坦般的洞察力为规范场论注入新思考。这让人想起《周易》所言:“天行健,君子以自强不息”,科学探索本就是向永恒进发的旅程。
剑桥大学卡文迪许实验室里,八十二岁的约瑟琳·贝尔·伯奈尔仍在观测脉冲星的信号。这位发现宇宙心跳的女天文学家,晚年转向系外行星研究,像古希腊的泰勒斯仰望星空。她办公室悬挂着张衡地动仪的复制品,东西方科学精神在此奇妙交融。正如祖冲之在《缀术》中写道:“推步之法,代不乏人”,科学探索本就是跨越时空的接力。
在东京大学老龄化研究所,63岁的山中伸弥仍在显微镜前寻找细胞重编程的密钥。这位iPS细胞之父每天工作十小时,实验室的灯光总是最后熄灭。“衰老不是疾病,而是需要解码的生命程序”,他的研究正在改写人类对生命周期的认知。这让人想起葛洪在《抱朴子》中的预言:“变化之术,乃长生之阶也”。
三、笔墨长生:文化传承的活性基因故宫博物院珍藏的《快雪时晴帖》前,九十二岁的书法家沈鹏久久驻足。这位将草书推向新境界的老人,九十三岁仙逝。成名后仍每日临池不辍。 他说:“笔墨是活着的传统,每个时代都应该留下自己的心电图。”王羲之在《书论》中早有明训:“书之气,必达乎道,同混元之理”,书法之道本就在动静之间。
浙江乌镇的木心美术馆内,参观者常能看到七十二岁的陈丹青在临摹敦煌壁画。这位以《西藏组画》震撼画坛的艺术家,晚年回归最传统的绘画训练。“临摹不是复制,是与古人精神的对话”,他的画笔在千年粉本上注入当代思考,恰如谢赫在《古画品录》中强调的“气韵生动”。
京都醍醐寺的庭院里,16世纪的日本茶道大师创始人千利休在主持茶会。他手中的茶筅搅动抹茶,泛起碧波般的茶沫。“一碗茶中有三千大千世界”,他将时代元素融入传统茶道,让古老的“侘寂”美学焕发新生。千利休曾言:“武力与金钱虽能驱物,但真正驱动天下的,却是一杯茶的智慧。”他以茶道之韵,引领了时代的风尚,更以一杯薄茶,驱动了天下人的心弦。这正应了陆羽在《茶经》中的洞见:“茶之为饮,最宜精行俭德之人”。
站在人类文明的河岸回望,那些永不停歇的身影如同不断闪烁的航标。从指挥台上飞扬的银发到实验室里跳跃的思维,从宣纸上蜿蜒的墨迹到茶碗中旋转的碧波,生命最本真的状态原是永不止息的流动。
正如陶渊明在《归去来兮辞》中所悟:“聊乘化以归尽,乐夫天命复奚疑”,当我们学会与时光共舞,生命的韵律自会在流动中抵达永恒。那些在岁月长河中始终鲜活的灵魂,早已用他们不倦的探索证明:真正的长生之术,恰在于永不停歇的创造与热爱。 (部分图片取自网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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